第六十章車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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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章車禍
第51章改
林家聚餐結束後，蘇禾真就要回學校了。
初三的學生正月初十就要回學校上課，他們這些教初三的老師們也要提前回校做準備。
蘇禾真買好票，蘇志遠開車送她去機場。
車開到一半，蘇志遠的心臟一抽，針刺般疼痛，他忙把車開到路旁停了下來。
蘇禾真嚇了一跳，見蘇志遠臉色發白，忙道：“爸，你怎麽了，不舒服？”
蘇志遠松開手，緩了緩，心臟又不痛了。他摸了摸心口，道：“沒事了。”
蘇禾真面露擔憂：“真沒事嗎？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？”
蘇志遠搖頭：“真沒事。估計是昨天晚上沒睡好，心臟有點不舒服。你不用擔心，以前也有這樣的情況。等送完你，我回家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“你忘了，我每年都體檢，去年剛做的體檢，身體棒棒的，完全沒問題。”
其實已經是前年的事兒了。
蘇志遠這人，也有一些老人的通病，諱疾忌醫。
自從大前年體檢發現身上有一些毛病，他就對體檢有抵觸。
總覺得自己身體健康，平時什麽毛病都沒有，無病無痛的。
有病都是檢查弄出來的。
吃了大半年的藥，覆查終於都好了。前年體檢還是蘇禾真三催四請去做的。各項數據都還不錯，蘇禾真也算放了心。
去年到了日子，S城因疫封城，蘇禾真回不去，只能打電話讓他去體檢。蘇志遠答應地好好的，轉過頭就把這事兒丟到腦後。
老頭子也有理由，流行病肆虐去醫院不方便。二來，也是怕再檢查出什麽毛病，然後又要吃一堆苦藥。
蘇禾真不知，還以為這老頭子真去了。想著去年八月做的檢查，到現在才五個多月，應該不至於有什麽問題。
見蘇志遠臉色恢覆如常，她又趕時間，只能口頭交代一句：“回家讓阿姨再陪你去醫院做個檢查，別把小毛病不當事兒。”
“行行，知道了。”蘇志遠隨口應了一句，心裏並不以為意，他才不去。
把蘇禾真送到機場，催著她過了安檢，回去後，蘇志遠並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回家休息，而是直接去了公司。
停車時，心臟再次抽動兩下，這次倒是不像上次那樣疼痛。蘇志遠沒當回事，繼續去工作。
一個漫長的寒假過去，學生們的心態不可避免地有些散漫。好在經過一周的學習，大家的狀態總算恢覆了不少。
今年的元宵節剛好的周末，周五下午班上的學生們就已經在議論著元宵節當晚要去看燈會。
蘇禾真也準備回家，買好了回程的飛機票，都準備出門了，臨時接到通知要留在學校開中考動員大會。
元宵節都要忙於工作，不能回家過節，蘇志遠十分失望，電話裏不住地嘟囔：“看你這老師當的，節都不能回家過。隔那麽遠，我們想去看你都不方便。要是學校就在A市，你沒空回家，我們不也可以煮點湯圓給你送去？”
說來說去，又繞回了老話題。
蘇禾真無奈：“爸。”
蘇志遠：“好了好了，我不說了。”
說是不說，轉過頭又試探道：“昨天我送你外公去康興醫院覆查，碰到了你原來中學的校長。
我們聊起來，說起你現在也是中學老師了。你們校長特別高興，直說你媽媽是後繼有人。又說學校現在非常缺老師，我看他那意思還挺想你去的，你有沒有想過轉回來？”
蘇家是在蘇禾真十五歲時才搬到A市的，之前他們家一直住在A市周邊的縣城同縣。
同縣不算大，只有三座小學，兩座初中，一座高中。林舒當初就是同縣第一初級中學，簡稱同縣一初的老師。
蘇禾真小時候經常跟著母親呆在一初，可以說她是一初的老師們看著長大的。再後來母親因救人肺部感染去世了，學校的領導老師們對她就更好了。
她在一初讀中學時，經常有老師帶水果來投餵她。
只是後來他們家遇到拆遷，搬家到A市後，她便在A市讀的高中，再後來讀大學工作，卻是這麽多年都沒有再回一初看看。
聽到蘇志遠說在醫院看到一初校長，蘇禾真有些擔心，忙問道：“爸，你怎麽在醫院遇到校長了，他生病了？”
見女兒沒有明確回答自己的問題，蘇志遠也不失望，蘇禾真若是沒那麽固執，他早就把人叫回來了。
蘇志遠道：“校長沒什麽問題，住院的是校長媳婦。她有白內障，校長陪她來做手術。”
“問題嚴重嗎？”
蘇志遠：“我估摸著應該挺嚴重的。聽你校長說了一嘴，縣醫院的眼科醫生都沒把握動手術，所以推薦他來康興醫院，說這裏的眼科部門很不錯，讓他們來看看情況。校長就帶你師婆來了。至於更具體的情況，我也沒有細問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蘇禾真說著有些擔心，便想著抽空回去看看。師婆是個很慈和的老太太，對學校的孩子都很好，那時候她還經常喊她回家吃飯。
中考動員大會，說白了就是開會打雞血。給所有九年級師生鼓勁，讓大家努力努力再努力，爭取勇攀高峰，讓學校的升學率再升一個臺階。
開了兩天的會，蘇禾真已經精疲力竭。
別說出門看燈會了，蘇禾真什麽都不想，只想回家躺著，畢竟第二天周一還有課要上，她實在是精力不足。
蘇禾真回到家，一邊給自己煮湯圓，一邊給老父親打電話。
回不了家，給父親打個電話還是應該的。然而電話並沒有接通。蘇禾真連打了兩個，都是無人接聽。
不知怎麽地，她心裏發慌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，拿著手機的手都不自覺開始發抖。
蘇禾真定了定神，找到吳佩荷的號碼，給她打了過去。
剛開始沒人接，鈴聲響了三十多秒，電話才終於接通。
“禾真，你快回來。你爸出車禍了，現在在醫院搶救。”吳佩荷的聲音都在發抖，可見她的緊張和害怕。
蘇禾真頭腦一片空白，渾身發軟，手一松，手機掉在地上，哐當一下把整個屏幕砸得稀碎。
砰地一聲，吳佩荷被嚇壞了，忙道：“禾真你還好嗎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蘇禾真渾身都在顫抖，她使勁咬了一下嘴唇，疼痛使她迅速冷靜下來。
“阿姨，我馬上趕回去。你現在在醫院嗎？在的話，告訴醫生，讓他們不計一切代價救治父親，不管花多少錢，用多貴的器材和藥物，我們都負擔得起。”
蘇禾真說完，掛掉電話，點開購票APP準備買機票。
吳佩荷撐不起大局，她一定得盡快趕回去。
然而不知是因為元宵節出行的人太多，還是購票系統和她作對。蘇禾真連點了幾個航班，購票渠道都是灰色的。
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淩晨一點多的，就只有一張，就在蘇禾真準備購票付款時，購買渠道又一次灰了——有人正好趕在這一秒付了款。
蘇禾真差點被氣崩潰。
怎麽辦？
坐動車回去，兩個小時的飛程需要至少十多個小時，最新的動車班次也在八點後。
就在蘇禾真快要崩潰時，霍百川的電話打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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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家聚餐結束後，蘇禾真就要回學校了。
初三的學生正月初十就要回學校上課，他們這些教初三的老師們也要提前回校做準備。
蘇禾真買好票，蘇志遠開車送她去機場。
車開到一半，蘇志遠的心臟一抽，針刺般疼痛，他忙把車開到路旁停了下來。
蘇禾真嚇了一跳，見蘇志遠臉色發白，忙道：“爸，你怎麽了，不舒服？”
蘇志遠松開手，緩了緩，心臟又不痛了。他摸了摸心口，道：“沒事了。”
蘇禾真面露擔憂：“真沒事嗎？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？”
蘇志遠搖頭：“真沒事。估計是昨天晚上沒睡好，心臟有點不舒服。你不用擔心，以前也有這樣的情況。等送完你，我回家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“你忘了，我每年都體檢，去年剛做的體檢，身體棒棒的，完全沒問題。”
其實已經是前年的事兒了。
蘇志遠這人，也有一些老人的通病，諱疾忌醫。
自從大前年體檢發現身上有一些毛病，他就對體檢有抵觸。
總覺得自己身體健康，平時什麽毛病都沒有，無病無痛的。
有病都是檢查弄出來的。
吃了大半年的藥，覆查終於都好了。前年體檢還是蘇禾真三催四請去做的。各項數據都還不錯，蘇禾真也算放了心。
去年到了日子，S城因疫封城，蘇禾真回不去，只能打電話讓他去體檢。蘇志遠答應地好好的，轉過頭就把這事兒丟到腦後。
老頭子也有理由，流行病肆虐去醫院不方便。二來，也是怕再檢查出什麽毛病，然後又要吃一堆苦藥。
蘇禾真不知，還以為這老頭子真去了。想著去年八月做的檢查，到現在才五個多月，應該不至於有什麽問題。
見蘇志遠臉色恢覆如常，她又趕時間，只能口頭交代一句：“回家讓阿姨再陪你去醫院做個檢查，別把小毛病不當事兒。”
“行行，知道了。”蘇志遠隨口應了一句，心裏並不以為意，他才不去。
把蘇禾真送到機場，催著她過了安檢，回去後，蘇志遠並沒有如他所說的那樣回家休息，而是直接去了公司。
停車時，心臟再次抽動兩下，這次倒是不像上次那樣疼痛。蘇志遠沒當回事，繼續去工作。
一個漫長的寒假過去，學生們的心態不可避免地有些散漫。好在經過一周的學習，大家的狀態總算恢覆了不少。
今年的元宵節剛好的周末，周五下午班上的學生們就已經在議論著元宵節當晚要去看燈會。
蘇禾真也準備回家，買好了回程的飛機票，都準備出門了，臨時接到通知要留在學校開中考動員大會。
元宵節都要忙於工作，不能回家過節，蘇志遠十分失望，電話裏不住地嘟囔：“看你這老師當的，節都不能回家過。隔那麽遠，我們想去看你都不方便。要是學校就在A市，你沒空回家，我們不也可以煮點湯圓給你送去？”
說來說去，又繞回了老話題。
蘇禾真無奈：“爸。”
蘇志遠：“好了好了，我不說了。”
說是不說，轉過頭又試探道：“昨天我送你外公去康興醫院覆查，碰到了你原來中學的校長。
我們聊起來，說起你現在也是中學老師了。你們校長特別高興，直說你媽媽是後繼有人。又說學校現在非常缺老師，我看他那意思還挺想你去的，你有沒有想過轉回來？”
蘇家是在蘇禾真十五歲時才搬到A市的，之前他們家一直住在A市周邊的縣城同縣。
同縣不算大，只有三座小學，兩座初中，一座高中。林舒當初就是同縣第一初級中學，簡稱同縣一初的老師。
蘇禾真小時候經常跟著母親呆在一初，可以說她是一初的老師們看著長大的。再後來母親因救人肺部感染去世了，學校的領導老師們對她就更好了。
她在一初讀中學時，經常有老師帶水果來投餵她。
只是後來他們家遇到拆遷，搬家到A市後，她便在A市讀的高中，再後來讀大學工作，卻是這麽多年都沒有再回一初看看。
聽到蘇志遠說在醫院看到一初校長，蘇禾真有些擔心，忙問道：“爸，你怎麽在醫院遇到校長了，他生病了？”
見女兒沒有明確回答自己的問題，蘇志遠也不失望，蘇禾真若是沒那麽固執，他早就把人叫回來了。
蘇志遠道：“校長沒什麽問題，住院的是校長媳婦。她有白內障，校長陪她來做手術。”
“問題嚴重嗎？”
蘇志遠：“我估摸著應該挺嚴重的。聽你校長說了一嘴，縣醫院的眼科醫生都沒把握動手術，所以推薦他來康興醫院，說這裏的眼科部門很不錯，讓他們來看看情況。校長就帶你師婆來了。至於更具體的情況，我也沒有細問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蘇禾真說著有些擔心，便想著抽空回去看看。師婆是個很慈和的老太太，對學校的孩子都很好，那時候她還經常喊她回家吃飯。
中考動員大會，說白了就是開會打雞血。給所有九年級師生鼓勁，讓大家努力努力再努力，爭取勇攀高峰，讓學校的升學率再升一個臺階。
開了兩天的會，蘇禾真已經精疲力竭。
別說出門看燈會了，蘇禾真什麽都不想，只想回家躺著，畢竟第二天周一還有課要上，她實在是精力不足。
蘇禾真回到家，一邊給自己煮湯圓，一邊給老父親打電話。
回不了家，給父親打個電話還是應該的。然而電話並沒有接通。蘇禾真連打了兩個，都是無人接聽。
不知怎麽地，她心裏發慌，總有種不好的預感，拿著手機的手都不自覺開始發抖。
蘇禾真定了定神，找到吳佩荷的號碼，給她打了過去。
剛開始沒人接，鈴聲響了三十多秒，電話才終於接通。
“禾真，你快回來。你爸出車禍了，現在在醫院搶救。”吳佩荷的聲音都在發抖，可見她的緊張和害怕。
蘇禾真頭腦一片空白，渾身發軟，手一松，手機掉在地上，哐當一下把整個屏幕砸得稀碎。
砰地一聲，吳佩荷被嚇壞了，忙道：“禾真你還好嗎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蘇禾真渾身都在顫抖，她使勁咬了一下嘴唇，疼痛使她迅速冷靜下來。
“阿姨，我馬上趕回去。你現在在醫院嗎？在的話，告訴醫生，讓他們不計一切代價救治父親，不管花多少錢，用多貴的器材和藥物，我們都負擔得起。”
蘇禾真說完，掛掉電話，點開購票APP準備買機票。
吳佩荷撐不起大局，她一定得盡快趕回去。
然而不知是因為元宵節出行的人太多，還是購票系統和她作對。蘇禾真連點了幾個航班，購票渠道都是灰色的。
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淩晨一點多的，就只有一張，就在蘇禾真準備購票付款時，購買渠道又一次灰了——有人正好趕在這一秒付了款。
蘇禾真差點被氣崩潰。
怎麽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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